“...嗦...乓乒..哇!..唉呀..好痛啊!”一个女生急急忙忙的闯进来,还跌了个四脚朝天。
“哈哈哈哈....”
“你还好吧?有没有跌伤?”男生温文的走过去询问,并向她伸出援手。女生想都没想就握住他的手,起来了。
“咦!?你是...”没想到,这才回神,女生就歪着头,天真地问眼前人了。
“啊!我是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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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小学三年级第二学期的开学典礼,学校操场上早己挤满了家长和学生们。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刚过去的这个寒假里做了些什麽,去了哪里。
“你们知道吗?听说某某明星会来我们镇上开演唱会耶!好想去哦!...”在操场最中间的一群女生中,有人兴奋地说。
“真的吗?真的吗?在哪里举行啊?我一定到场!”另一个女生搭嘴问。
“我想是别人编出来的吧!你看我们镇上,又小有偏僻,有谁会来?少骗人了!”第三个女生双手叠胸轻蔑的说。
“你说的也是!要是我是明星,我也不会来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呢!...啊唉呀!...”女生刚说完,就挨了一个 ‘头角’。
“臭老妈,你干嘛打我的头啊?”女生摸着自己的小头颅,喊道。
“什麽 ‘鸟不生蛋’的地方?这里还不是你长大的地方。饮水思源啊,死丫头!”女生的母亲生气的骂道。
“就是鸟不生蛋,怎样!正因有你这种虐待女儿的臭老妈在,我的童年才如此难过。臭老妈,臭老妈,讨厌死你了!哼!”女生冲着自己母亲骂道,随后就推开人群抚着头,独自离开了学校。
“你这死丫头!你别走,让我捉到,你就死定了!”女生的母亲气愤地追去。剩下其他人一脸无奈,尴尬的站在原地,目送她们这两母女离开。
刚出校园,女生就停在路旁,双手插袋,垂头踢着小石子。她母亲不断地回头看有没有人追过来,并缓缓地向自己的女儿走近。
“蓉蓉!你还好吧?刚才妈有没有敲疼你啊?对不起啊!还疼吗?让妈看一下。”柳凝轻轻地拨开女儿的头发,仔细的观察。
“妈,我没事!不是说去买糖糖吗?走吧!”符蓉蓉推开母亲的手,笑说。
“嗯呀,等等我啊!蓉蓉!”柳凝又再次追着女儿走。
“妈,走快点!走快点!...啊!...”符蓉蓉边走边向后方的母亲招手,一时大意被路边的一颗石头绊倒了。她坐在路边抱着正在流血的膝盖,泪水饱满了一双大大的眼眶。
“你还好吧?摔伤啦?”一对白布鞋走到她跟前停下了,关心的问道,并向符蓉蓉伸出了手。蓉蓉自然地握住了来者的手,让他扶起自己。
“怎样?还疼吗?咦!流血了,别怕,有我在。”随后,他在自己的小背囊里拿出一块手帕和一瓶水。蓉蓉用小手揉着眼睛,尝试去把眼泪擦掉。而跟前的人先是用水弄湿了小手帕,然后蹲下,轻轻地帮蓉蓉整理伤口。不消一会,柳凝追上来了,看见眼前这一幕。她担心的走上前,并推开了正在包扎的男生。
“你在干嘛?...蓉蓉,怎么啦?是不是他欺负你了?...你对我女儿做了什麽?快说!你父母呢?叫你父母来...蓉蓉,没事了!妈妈在,别怕!”柳凝紧抱着自己的女儿,还向男生喊道。
“阿姨,我看你是误会了!我只...”男生站起来解释。
“什麽误会了?我看得一清二楚。你在我女儿的脚边...总之,你去叫你父母来,就对了。”柳凝看着眼前的小男生,话到了嘴边,却就是说不出来。
“....妈妈..妈,我没事。这个哥哥是在帮我啦!我我刚才又摔倒了,膝盖擦破了,是他帮我止血的。你误会了!”蓉蓉缓缓地说。
“嗄!真的是这样?...”柳凝怀着迟疑的眼光看了看自己的女儿,又转过头去看着不远处的小男孩。两个小人儿都纷纷地点了点头,柳凝这才尴尬的向小男孩道歉。
“对不起!阿姨我真是...真是不好意思!”柳凝向男孩来了个90度鞠躬,以表自己的诚意。
“没关系,阿姨,我不会放在心上的。”说着,男孩就再走近蓉蓉,并温柔的问:“你还好吧?还疼吗?”
“已经没事了,谢谢哥哥!”蓉蓉天真地对着男孩微笑。
“嗯!那就好...阿姨,我先走了!再见!”男孩没有留下名字,也没有让这母女俩有言谢的机会,就急急脚走了。
“再见哥哥!”蓉蓉从妈妈的臂弯里,站了出来,不断地向逐渐远去的身影挥着手。
“好了,蓉蓉!我们走吧,买糖去!”柳凝伸手去牵蓉蓉的手。
“嗯!好耶,蓉蓉要吃糖糖!”蓉蓉笑着牵着母亲的手。接着两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嬉笑着。
晚上回到家后,柳凝和蓉蓉两母女手中都拿着一袋二袋的战胜品。两人的心情可谓欢快,一路上说说笑笑,没有不乐可言。
“妈妈,爸爸今天又不回来了吗?我已经个多月没见过爸爸了,好想念他啊!”蓉蓉一边把手上的袋子交给妈妈,一边傻气地问。此话一出,却换来了柳凝好一会儿的沉静。
“妈妈?怎么啦?爸爸他...”蓉蓉不解的看着柳凝。
“啊!蓉蓉一定累了吧!?快去洗澡,明天还要上学呢?快去快去!剩下的,让妈妈来弄就好,蓉蓉乖哦!”柳凝不留一点痕迹地推着女儿进浴室,然后转身回到厅里整理,不再让蓉蓉提问。
“妈妈,好坏哦!”被妈妈这样推着走,蓉蓉很不甘心地嘟囔着,但还是很听话地走进浴室里洗澡了。不消一会儿,蓉蓉就披着一头湿发走了出来。
“妈妈,我洗完澡了!”蓉蓉边走出大厅,边大叫着。柳凝闻声,转过头。
“哇!你这孩子,也不把头发弄干才出来。真是的。”柳凝原地站起来,双手插腰的说道。
“以前都是爸爸帮我弄的嘛!”话刚出口,柳凝又僵住了。但很快的,她又恢复原先的笑颜。
“好啦!我来帮你弄,好不好?来,快过来。”柳凝拉着女儿再次进到浴室里,开始张罗着。
“呼呼...啸啸...呼...”吹风筒发出一阵阵的噪音,除此,还交杂着柳凝和蓉蓉两母女那断断续续的交谈。
“好了,都干了!...咦,哇!都这麽晚了!蓉蓉乖,来,你明天要上课,快点上床睡觉吧!”柳凝再次推着女儿到小睡房里去。
这是一间很简单的睡房。进门就可看得到,正前方有一张小书桌,隔壁还有一个装满了童话故事书的书柜。门口的正前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窗户,从那望去是一条十分清澈的小溪。而小溪的另一边有一个大草原,这草原一到了开花的季节,就会如魔法般,瞬间变成了一张大花床。以前,蓉蓉的爸爸总爱一边抱着蓉蓉在窗户里向外眺望,并一边给她讲很多很多新奇古怪的故事。蓉蓉很爱听,也很喜欢缠着爸爸要他给自己讲故事。回到蓉蓉的小睡房内,在房间的正中间放了一张公主式的高床。睡床的周围都用很多大大小小的洋娃娃包围着,这是为了确保蓉蓉晚上害怕时可以随手抱个东西这习惯而摆的。另外,在床的左手边角落里,还有一个小衣柜。里面装满了许多好漂亮可爱的裙子和衣服,每一件都整齐的挂着。
“不要啦!才9点而已,还是很早啦!再玩一会儿嘛!一会儿...”蓉蓉开始耍赖加撒娇左右夹攻柳凝。
“不行!要是再让你玩下去,明天你肯定赖床。快点上床睡觉!”柳凝一把蓉蓉抱到床上,然后帮她盖好被子,说。
“妈妈,坏死了!以前爸爸都会跟我玩到10点才睡的呢!不理你了!”蓉蓉抱了个小熊维尼转过身,嘀咕着。
“蓉蓉,晚安!我爱你!”柳凝说着,就在蓉蓉的额头上印上一吻。随后,站起来,关了灯,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,并为蓉蓉关上了门。她久久也没有再跨出一步的准备。突然,房里传来了一些很轻微的声音。
“...爸爸,你听到吗?我告诉你哦!今天妈妈和蓉蓉都没在学校听讲哦,因为很闷,所以我们去买了很多很多糖糖回来哦。还有,今天我又跌倒了。膝盖都划破了,要是有你在,你一定会狠狠地教训一顿那小石子对吧?我就知道,因为爸爸总是这样教训那些欺负蓉蓉的人。但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很温柔的哥哥,他的声音就好像爸爸你的那么好听。他帮我包扎了伤口,却又被妈妈误会。妈妈真是笨死了...爸爸,蓉蓉很想你啊!你在哪里啊?你快回来啦!蓉蓉会乖,很乖很乖。呜呜呜...爸爸,你快回来啊..呜哇哇...小熊小熊,爸爸是不是不要蓉蓉了?蓉蓉会很乖的,爸爸别不要蓉蓉啊!晚安,爸爸!我爱你!..”说着,蓉蓉就抽泣了起来。而站在门外的柳凝则用手捂住嘴巴,泪水不断地从眼眶里汹涌而出。接着,她快步地离开了睡房门,跑到了厅外的阳台上并顺手拉上落地玻璃窗。
“蓉蓉,对不起!对不起!这事决不能让你知道,请你原谅妈妈!对不起,蓉蓉!”柳凝蹲坐在阳台外,背靠着窗门,痛苦地嚎哭了起来。
已经有一个多月了,这两母女每天在别人面前都装成没事的样,还是一样爱玩。可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,她们又是那么的脆弱和孤单。在符志群消失的那天开始,蓉蓉初时还会哭着,嚷着要去找她爸爸。经柳凝几番说服和阻止,蓉蓉已不再哭喊着了。但在她心里,柳凝相信蓉蓉是恨自己的 。蓉蓉一定是认为柳凝把爸爸藏了起来,不让她去找,然后独自占有爸爸。所以刚开始的几天里,不管柳凝和蓉蓉说什麽,蓉蓉都不理她。每次叫她做什么,蓉蓉总是不听,还刻意针对柳凝而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来气她。柳凝 知道蓉蓉和志群这对父女的感情很好,志群的消失对蓉蓉来说是一个意外。她不怪蓉蓉,只希望蓉蓉过得快乐,她就心满意足了。很快,蓉蓉对柳凝的态度好转了不少。柳凝还以为蓉蓉终于想通了。没想到,一天晚上,她却无意中听到蓉蓉的睡房内传来了阵阵的哭泣声。就在她想开门之际,她听到了蓉蓉在抽泣中说话了。
“娃娃,爸爸是不是不要蓉蓉了?蓉蓉不乖,没人要蓉蓉了,对不对?呜呜...”蓉蓉抱着一个洋娃娃,跪在窗前,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远处的大草原里。两行泪水永无尽止地流着。
站在房外的柳凝听到此话后,就连心里最后一道墙壁也在瞬间倒塌了。她无力的跌坐在门外,双手环抱着自己,无声地哭泣着。志群,你看到了吗?你看到我们的女儿在责怪着自己吗?你听到她的心声了吗?为什麽你要这麽做?你到底安的是什麽心啊?志群,你教教我,你骂骂我。接下来,我应该怎麽办才好?志群,我好想你啊!你在吗?回答我...柳凝在心里呐喊着。那晚,她哭累了,就坐在蓉蓉睡房外睡着了。早上,蓉蓉揉着眼睛出来,被妈妈这一举动吓得不知所措。被问及原因时,柳凝也只是随便敷衍过去就算了。从此以后,每晚,柳凝在走出睡房后都会留在原地,听着蓉蓉的哀号。
虽然是天天如是,但想念和深爱的感觉始终是不好受。随后,柳凝吃力地扶着阳台外的墙壁站了起来,右手在脸上胡乱地抹擦着爬在脸上的泪痕。接着,她轻轻地走进蓉蓉的睡房里,看见蓉蓉这小人儿就跪坐在窗户边睡着了,脸上的泪水还是湿的,而眼睛也有点红肿。柳凝看了就是一阵阵地心痛。她走过去,用手轻柔地抱起蓉蓉,并把她从新安置在睡床上,盖好被子。就在离开床之际,蓉蓉抓住了柳凝的手,说:“爸爸,不要走!蓉蓉会乖的,很乖很乖。爸爸不要丢下蓉蓉,千万别不要蓉蓉啊!呜呜...”
柳凝看着蓉蓉面部几乎是扭成一团,她不忍心地再次坐在床边。一只手疼惜般的轻揉着蓉蓉的长发,另一手紧紧地握住蓉蓉的手,说:“爸爸知道蓉蓉很乖的,爸爸在这,不走。你安心的睡!蓉蓉最乖了!”虽然只是几句话,但明显的抚平了蓉蓉的心。原本扭曲的脸部,瞬间转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,但握着柳凝的手始终还是没有放开。就这样,柳凝留于蓉蓉的睡房里睡着了。
“妈妈!妈妈!你怎么啦?你怎麽又在我房里睡着了?妈妈真是笨小丫!...啊!惨了,迟到了!都怪妈妈不叫人家起来啦!妈妈笨死了!”一大早的,蓉蓉刚起来,就开始大呼小叫着。柳凝被蓉蓉这大小不一的咒骂声,而吵醒了。她边揉了揉眼睛,边瞄了一下蓉蓉的米奇老鼠钟。
“8:00!哇!迟大到了!蓉蓉,对不起!我现在就去弄早餐给你吃。”柳凝立刻从床上弹起,连拖鞋也没穿好就急急忙忙地往厨房里跑。
“算了!我不吃了!你再睡会儿吧,我走了!拜拜!”蓉蓉生性的独自背上书包,连忙开门往外跑。
“等一下,蓉蓉!等...”柳凝刚追到门口,容容已不见了踪影了。
在另一边,学校里也出了一件‘大事’...
“哇!好帅哦....”
“好可爱的男生啊!哪里来的啊?...”
“听说他是从国外转学回来的呢!厉害吧!...”
“就是他吗?我也听说了 ,他可是优质生耶!在国外,他不但接二连三的跳级,还年年都保持着全校第一名的荣誉呢!但为什么他会回到这里读书呢?真是百思不得其解!”
一名女老师带着一个样貌十分出众的男生从走廊走过。周围的女生都因他而纷纷接头接耳的在谈论着,男生没有看她们任何一个人,只是垂着头跟在老师身边。
“妳们这群女生是干嘛啦?见到帅哥就开始放浪啦?肤浅!...”
“对啊对啊!你看她们都边看边流口水了!恶心死了...”一群男生在一边尽是跟女生抬杠。
“你们男生是怎么啦!看不惯别人比你们帅,就拿我们女生出气吗?真没品啊!...”
“对对对,你们看!我们校的男生就只有这麽点能耐而已,哪像人家品学兼优!”几个女生也不示弱地冷漠相对。
“好了好了!你们吵够了没有?上课铃也差不多要响了,你们快回班上坐好,准备上课。在这里吵吵闹闹的,成何体统!给人看笑话,是不?”带头的老师最后还是耐不住性子,对着这堆恶言相对的学生训道。
“啊!对不起,老师!”女生们带头道歉,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了。
“对不起!我们快回班上吧!”男生看到女生夹着尾巴走了,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。随后就纷纷散开了。
“好了,这位同学,你千万别把刚才的闲言闲语放在心上。这些学生都只是...”带头的老师正打算解释着什麽,却被这位帅气的同学打住了。
“行了,老师!我不会为了这麽点小事,就去打扰我爸爸的。请放心!”帅气的男生冷冷的说。老师会意后,点了点头就再次转身为这男生带路。经过了长长的走廊,再走上2层的楼梯,接着往左转第二个教室,带头老师停住了。男生这才抬头看了看班房外的门牌,3年2班。这是一个充满着讽刺和怀念的门牌啊!男生在心里盘算着。突然,一幅画得不算出色但却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无名喜悦的油画,映入了男生的眼帘里。男生看得出神,就连老师喊了他三次,他才勉强回过神来。
“啊!对不起,刚才我失礼了!”男生边道歉,边跟随着老师进入班房里。说巧真的异常的巧,上课铃也在同时响了起来。闲聊着的同学都陆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,准备好上课的本子。但没想到,男生一进门就再次引来大家的谈论了。
“好了,别再吵了!大家安静点!”带头老师又一次扬言。随后传来的是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,门一开,一个十分傻气的女老师走进来了。
“对不起!我迟到了!...咦!校长你怎么会在这?他是...?”女老师穿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,半绑起的长发,柔顺而亮丽。一张可爱的想让人捏一下的娃娃脸,高度普通,身材适中,是一个看上去就知道很迷糊的老师。
“小宜老师,你也太过分了吧!迟到了这麽久?...”
“对啊对啊!你...”班上同学纷纷投诉着。
“够了,都给我闭嘴!...”没再理会学生们那一副副担惊受怕的样子,校长已向袁老师走近,并跟她耳语了一阵后,就头也不回地走了。会意后的袁老师,轻松微笑着向男生走去。
“你就是那个高材生吗?我是你的班主任,袁芷宜。你就跟大家一样叫我,小宜老师吧。无需太过严肃。以后请多多指教!”袁老师弯下身和男生握了握手,以表友好。
“嗯!多多指教!”男生礼貌性的握了小宜老师的手,那是一只柔软而温暖的手。手掌不大,但却足以抱着了男生的小手。虽然如此,可老师的手又是异常的厚和胖嘟嘟的,看起来甚是可爱。接着,小宜老师就一手搂着男生的瘦小肩膀,一边带着男生走到讲台上。
“羡慕吗?妒忌吗?女生们!”突然,小宜老师一脸不怀好意地问。
“小宜老师,讨厌啦!”
“对啊对啊!别这麽张扬啦!害得我们都怪不好意思啦!”
“害羞!害羞!”
“讨厌讨厌!”女生们都在座位上议论着,有的还从座位上以手掩面的脸红着。
“男生们呢?有没有什麽不爽的?吃醋的?”小宜老师接着问。
“小宜老师,你说这是什麽意思嘛!难道你觉得我们班的帅哥们有比他逊色的?开玩笑!”
“就是啊!就以皓一个就能比上他了!哼..”
“吃醋?我们男生可是都对醋不感兴趣呢!更何况,这些女生笨得可以了。没啥好吃!对吧,兄弟们?”一个男生原座位站起来,边说边指着班上的女生说道。
“当然!”全体男生双手举起,大声的表示赞成。
“小宜老师,男生们都在玩人身攻击耶!我们女生的心都碎了!呜呜...”说完,一个女生就趴在桌子上哭了。
“你算了吧,‘爱哭鬼’!我们男生是不会再上当了!你的‘哭功’,我们早领略了。不会再被你骗了的了。”
“就是就是!省省你的眼泪吧!哈哈....”男生们不同情,反而继续连环攻击。
“你啥意思啊,‘猪头’?你也不打量一下自己的条件就来惹我们,你小心待会儿,吃不了兜着走!”坐在‘爱哭鬼’后面的女生一边轻搂着她,一边带着威胁性的语气针对着刚才挺嚣张的男生。
“你吓唬我啊!啊!我好怕哦,救我,翔!哈哈...我告诉你,我吓大的!哈...”那个叫‘猪头’的男生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,还伸手去拉同桌翔的衣袖。
“你...你...蓉蓉这死孩子,到底去哪啦?我们女生都快覆没了啦!她还没回来?啊!气死我了!你...你...”女生被气的说不出话来。此话一出,男生们的脸部总算还是露出了些少恐惧。这男女生的辩论赛虽然很激烈,但看在男生眼里,却是一场无聊的骂战而已。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班上的同学各自龙争虎斗。而这麽泰然的表情和表现都一一看在了小宜老师的眼里,她心里也开始逐渐了解到眼前的男生并不是普通的三年级生。
就在这时,小宜老师举起一只手,大家停下了讨论。令用一只手指轻轻地放在嘴唇边,全班人都安静了下来。“好了,各位同学,请回自己座位上坐好吧!...现在我们要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位新同学。”话刚说完,掌声已陆续传来。接着,小宜老师再以相同的方法来让大家安静下来。随后,她扬言说:“来,给同学们说说你自己吧!”
男生不慌,还很自信的站前几步。垂下的头,这才缓慢地抬起。在一头利落的短发下,居然隐藏着如此温柔的五官。班上同学又是好一阵子的感叹。
“大家好!我叫...”就在男生正要介绍自己时,门外先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随后班门被人用力的推开了。一个女孩气喘着站在门口,一手拉着门,另一手则拖着书包。头发因急速的奔跑后而变得杂乱无理。她的出现不仅害人吓了一跳,还使得班上的男生冷汗倒流,更是令到班上的女生大声欢呼。可想而知,这女孩在班上的影响力一点也不比别人弱。女孩刚向前踏脚,却因过多剧烈运动的缘故,使得双脚无法适应而无力地跌倒在地了。
“哈哈哈哈!....符蓉蓉,笨死了!”
“哈哈哈啊哈!...”男生们看到蓉蓉摔了个四脚朝天,可为难坑时,不但没有半点同情之心,哥哥还抱着肚子大笑。班上女生看了,特是不知所措。
“蓉蓉,快站起来,别让这群死猴子看笑话!...”
“蓉蓉...”女生们都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,准备 与男生们对战。
坐在地上的蓉蓉虽然很想站起来,但双脚始终就是使不出力来。试了几次,她还是接二连三的跌坐回原地。就在她正要放弃时,一只甚是熟悉的手伸到了蓉蓉面前。
“你还好吧?有没有跌伤?”听到这麽一把熟悉,温柔的声音,蓉蓉更是想都没想就伸手抓住了眼前的手,让它把自己拉起来。谁知,刚站起来,蓉蓉的脚又是一软,连人带包的扑向了眼前人。两人就在全班人面前摔倒了
。“哇!哇哇!...蓉蓉,你...呜呜...王子失身了...不要啊...不会吧...真替他担心...”全班人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。男生们尽是同情,女生甚为夸张。突然,一个坐在最后排的男生一脸无奈的站起来,向两人走去。
“笨蛋蓉蓉!即是迟到,又是出丑,难道你就只会给我找麻烦吗!?笨蛋!”男生一手拉起蓉蓉,一边埋怨着。
“什麽啊!我哪里是笨蛋啊?明明我的成绩总是排在你前面,你却硬是说我笨。要是我笨,那你岂不是比我更笨?超级笨蛋智勇!”蓉蓉不但没有向眼前这名叫智勇的男生道谢,反倒很轻松的反驳着。智勇没有回话,似乎很自然地白了她一眼,接着再向前走一步,伸出手想去拉那新生起来。
“吖!不用了,我自己可以起来。谢谢!”新生单手按地,转了个半圈就十分帅气的站了起来。女生们看了又是一阵尖叫。新生无视着,毅然地走向蓉蓉跟前。
“你叫蓉蓉,对吧?你的脚还好吗?”新生带着担心的语气问。
“吖!原来你就是那天那个哥哥啊?...啊!没!我没事!好得很呢!”蓉蓉掩盖着真性情,装帅的说。
“真的吗?那...”新生锲而不舍的追问,却被智勇打断了。
“别再说了,要上课啦!笨蛋蓉蓉,快给我滚回座位上,乖乖坐好。走!”智勇一手抓住蓉蓉拉回座位上。
“干嘛啦!你放手啦!我走不就是了,放手啦!好痛耶!超级笨蛋智勇!”蓉蓉反驳着,但还是任由智勇拖拉着。就在蓉蓉和智勇回到座位后,小宜老师又再次开口了。
“好了,你就再次介绍一下你自己吧!”小宜老师说着,新生点了点头。
“大家好,我叫李梓遠。今年十岁,其他的我想你们也听了不少,所以我就不讲了。以后请多多指教!”说后,他就鞠了一躬。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他这简短的介绍,而掉破了眼睛。
“梓遠,你没别的要讲了吗?例如,你的兴趣或喜欢玩些什麽,吃些什麽之类的呢?”小宜老师笑着说。
“不了!其他的就留待往后的了解吧!对了,老师,我的座位在哪里?”梓遠轻笑地说。
“吖?哦!...你就坐在..我看看啊...”说着,小宜老师就用右手食指点了点下巴,眺望了一下。 “啊,有了!你就坐在蓉蓉的左边那个空位子吧!虽然是后了点,但...”小宜老师还没说完了,梓遠就插口。
“没关系,反正我的视力没问题的。我就坐那吧!”说后,梓遠就离开讲台,笔直地走到新座位上。
“蓉蓉好好哦!既有班草智勇坐在右边,又有王子梓遠坐在左边,这简直是‘左右逢源’,‘左拥右抱’,享受着‘齐人之福’啊!不公平啦,小宜老师!”刚才那名叫“爱哭鬼”的女生带头抗议,随后就带起了全班女生的妒忌与羡慕。
“对啊对啊!小宜老师,你怎可以这样?什麽好处都被蓉蓉一个人拿走了。不公平耶!”女同学A又说。
“不公平!不公平!我们也想和梓遠坐啊!不公平啦!”女同学B投诉着。
“我要跟智勇坐在一起!”
“我也是!我才不要和这个笨蛋坐在一起啦!小宜老师,你看他又脏又臭。你看你看,他在挖鼻子啊!啊!我的妈呀!很脏耶!我要换位子啊!”一个女生指着邻座那个男生大喊着。
“喂!你有病对不?什麽又脏又臭?我们男生经常出去玩当然会出汗,哪像你们女生一天到晚只会玩过家家,抓迷藏。你们懂什麽?我们这叫男人味!对不,哥们?”邻座的男生听到有人对自己诸多意见,立刻毫不留情的反驳着。
“对啊!这是男人味!像妳们这些恐龙般的猪扒加猪头是不会懂的了!哈哈....”刚被称作“猪头”的男生也插口说。
“人身攻擊!人身攻擊啊!”被男生如此放肆地說道,女生們紛紛站起來舉手舉腳的抗議。
“什麼人身攻擊啊?明明是你們自己都不過我們就大喊什麼人身攻擊。弱智死了!”男生們也不示弱地喊。
隨后,又是一輪激烈的‘發表’會。在場的所有人,除了小宜老師,梓遠,智勇和蓉蓉以外,男生跟女生們都各持自己的觀點和論點,每人的臉上更是顯得十分的紅潤又兇狠。
“沒關系嗎?”坐在蓉蓉左邊的梓遠,突然問道。
“沒關系的!習慣了就好!”蓉蓉趴在桌上,看著梓遠微笑著說。
“習慣?難道他們每天都這樣啊?那...”梓遠一臉無奈的,卻被坐在蓉蓉右邊的智勇打破了。
“沒事!他們就是無聊,沒事干,整天吵吵鬧鬧的。他們認為這是生活的點綴,情趣。”說著,智勇就從書包里拿出一本淺紫色筆記本出來,交給蓉蓉。“嗱!笨蛋蓉蓉!”蓉蓉歡快地接過。
“做好了?真是我的好哥們!嘻嘻...”蓉蓉大方落實地拍著智勇的肩膀。
“笨蛋!”智勇沒好氣地罵道。
“我哪里笨啊?你才是超級笨蛋智勇呢!”蓉蓉對智勇做了個鬼臉。
“小孩子!睡覺去吧!我幫你看著...”智勇用手托著下巴,又把自己的書包遞給蓉蓉當枕頭。然而,蓉蓉還真的聽話地抱著他的書包趴在桌上睡覺了。智勇剛回頭,卻碰上了梓遠的眼睛。
“沒什麼的!一向如此!”智勇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,又再次把眼睛移開,看向仍在開戰中的男女生們。
“...”梓遠不知智勇指的是什麼,唯有學乖點。過了好一會兒,突然一陣不穩的呼吸聲從兩人中間傳來。
“爸爸...”蓉蓉輕聲地喊道,臉部也呈現出一副痛苦的表情。
梓遠聞聲,看著蓉蓉。但沒想到,智勇猶如得悉什麼一樣,頭也不回,很自然地伸出自己的手去牽住蓉蓉的小手。因為有了觸碰和溫暖,蓉蓉不再顯得痛苦或難受。相 反,她會心笑了。那是個天真而甜美的笑容,也是梓遠第一次見到如此美麗的笑容。突然,一滴淚從蓉蓉的眼睛里掉落,但笑容仍在。梓遠像被什麼牽動著一樣,手 不由自主地伸過去為蓉蓉輕輕地拭去。這種小心翼翼的感覺,讓梓遠感到自己就像在觸碰一種特別易碎的玻璃玩偶一樣。
“別愛上她!也別同情她!”智勇仍然一副酷酷,漫不經心地模樣說著。此話一出,卻嚇到了看得十分出神的梓遠。他不明所以地望向智勇。
“這是她說的!要是你喜歡她,就請別愛她或同情她。什麼也別說,只要一直默默地守著她,看著她和對她好就好...自私的傻瓜...”最后那五個字,智勇說得很輕,但也對梓遠來說也是很意味深長。
“你喜歡她,對吧?”梓遠不慌不忙地問。
“她早就知道,但就是不肯承認,也不想回應...”智勇望著遠方,靜靜地說。
“我不是問...”
“你不是已知道答案了嗎?為什麼還要我說出來呢?有分別嗎?”智勇把眼光從遠處抽回,熱切地對上了梓遠的眼神。
“當然有分別!只要你說了你喜歡她,我...”
“ 別傻了!我不會說的!一直以來,從小到大,我都只不過是守在她身邊的一個可以任由她依靠的‘朋友’而已。我不會說我喜歡她,也不會給她任何的承諾。只要她 喜歡,她愿意,她高興,我寧愿只是她的死黨的身份呆在她身邊...”梓遠從智勇說此話時的眼神和語氣可以分辨出,他在說謊。憂郁的眼神加上故作堅強冷靜的 語氣,智勇是真心且深情的。
“你在說謊!你明明...”梓遠狠心地拆穿智勇的面具。
“別逼我!我不會說...”智勇不無激動地說,但又怕會驚嚇到身旁那個猶如小鹿般脆弱的蓉蓉。梓遠雖然沒有被他突然的神情嚇到,但他也不愿再多加意見了…
日子一天天地過去,梓遠也逐漸適應了三年級生的生活。在整天吵吵鬧鬧的班房里,他最快樂的就是看著蓉蓉安穩的沉睡之臉和有頭無尾地跟智勇閑聊。這天又是一個跟以往沒什麼差別的日子,但卻無故地被命運之神塞進了一段小插曲。
“喂,梓遠哥哥,我們一起去吃午餐吧!?”蓉蓉調皮地壓低聲音在梓遠的耳邊說。梓遠奇怪地看著蓉蓉身后的智勇,但后者只是托著頭,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看著教室前方。
“好不好嘛?我們去天臺吃午餐好不好?”蓉蓉一反平常地向梓遠撒嬌,一只小手輕輕地扯著梓遠的衣袖。梓遠不知所措地看著她。
“好是好啦,不如叫智勇一起去吧,多人熱鬧點嘛!嘻嘻…”梓遠害羞地繞著頭,笑了笑。
“不要!我只要跟梓遠哥哥吃,才不管那個超級笨蛋智勇呢!哼…走啦,走啦啊!”蓉蓉不顧梓遠的表情,硬拉著他向外跑了。就在梓遠回頭之際,剛好碰上了智勇的眼神,那是懇求和溫柔的。
“超級笨蛋智勇!”剛上到天臺的蓉蓉就用手圈在自己的口上,對著天空喊道。梓遠沒有發言,原地盤腿坐了下來,微笑著看向蓉蓉。
“梓遠哥哥,對不起啊!把你拉下水了…”發泄完之后,蓉蓉乏力地靠著梓遠坐了下來。
“有嗎,我怎么不覺得呢?你不是找我吃午餐嗎?我很開心啊!”說著,梓遠就從自己的書包里拿出一個很別致的飯盒。
“梓遠哥哥..咕嚕嚕…”蓉蓉剛想解釋些什麼,但卻被肚子餓的鈴聲打斷了。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尷尬地低下了頭。梓遠這才發現原來蓉蓉并沒有帶任何的飯盒,他被這滑稽的一刻逗笑了。
“笑什麼嘛!人家都尷尬死了,你還笑!”蓉蓉被梓遠笑得臉都紅透了,她曲起腳,抱著,并把臉深深地埋了起來。
“好啦!對不起啦!是我不好,這樣吧,為了向你贖罪,我把我的便當讓給你吃,好不好?”梓遠大方地讓出自己的便當。聽著,蓉蓉就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來,而此時,他們的臉就相距數厘米而已。
“那怎么行?要是我拿了你的便當,那你吃什麼?不行!我不能接受!”蓉蓉擺著手,拒絕道。
“那…要不然,我和你一起吃,可以了吧?”梓遠建議著。
“這這這…我是沒關系啦!倒是你…”蓉蓉支吾著。
“我能有什麼問題,來吃吧!筷子給你…”梓遠表現得很自然地遞上自己的筷子,又帶著優雅而不失溫文地打開手上的便當。但久久都沒發現蓉蓉有動手的行動。
“怎么了?便當不合胃口嗎?”梓遠不解地問。
“不!沒沒有啦!便當很可口,但…我我…”蓉蓉移開了眼睛,單手舉起了剛剛的筷子,擺弄了幾下。頓時,梓遠明白了一切。
“這樣啊!那…那我來喂你吧,好嗎?”梓遠開朗地說著。
“對不起!都是我笨,給你添麻煩了!”蓉蓉乖巧地遞上筷子,帶著歉意。
“沒關系!反正我也蠻喜歡你的,你好有趣!來,啊!”梓遠溫柔地夾了一條小菜遞給蓉蓉,蓉蓉害羞地接受了。
“好好吃哦!便當是你媽媽做的嗎?很好吃呢!”蓉蓉開心地說道。
“不!這是我自己弄的。我媽媽在月前去世了…”雖然梓遠臉上還帶著微笑,但只需一秒,蓉蓉都能從他眼中看出他的傷悲。
“對不起!你很不好受對吧!?”蓉蓉猶如觸景傷情一般,頭垂得老低的,一滴淚水突然滑落。
“沒什麼…其實,我應該感到開心才對…”梓遠憂傷地說。蓉蓉雖不解,但也沒有去過問。梓遠再道:“我媽自我還是嬰兒時,就不喜歡我了。她總是期待有個女兒,但我的誕生卻讓她失望了。跟我一起生活的著10年來,她都不曾正視過我,對我的照顧也是出奇意外的少。然而,如今她死了,或許是對她,對我來說都是一種解放。因此,她的死不是很好嗎?我應該開心的…”
“怎么會這樣?你怎么能這樣想你媽媽?并不是這樣的,她是愛你的呀!只是…只是她她愛你的方式…和其他媽媽不一樣而已啊…你怎么能說你媽媽不愛你呢?…”蓉蓉抬起頭,一邊用手揉著眼睛,一邊哭著說。聽著這麼動聽的解釋與理論,梓遠真的被打敗了。他放下手上的便當,俯身擁抱著蓉蓉。
“蓉蓉,謝謝你!你和我真的很相似!謝謝你!”梓遠把頭抵著蓉蓉的頭頂上,雙手抱著她的背,溫柔地說。但這一舉動,卻讓蓉蓉理性地逃開著。她用手至胸前推開了梓遠,而自己也往后退了好幾步。一副吃驚又害怕的神情浮現于蓉蓉的臉上。
“你你…你這是在干嘛?...”蓉蓉呆滯地問。
“對不起…我我也是情不自禁!對不起,嚇到你了吧!?對不起!”梓遠懸在半空的手,慢慢地放下了。面露抱歉的看向蓉蓉。
“沒沒事!…我我想,我也該回班上了!對不起,不能陪你吃午餐!對不起,待會見!…”蓉蓉慌張地站起來,正打算往樓梯口走去。就在此時,她發現了那地上有一個撒落了的便當。她定住了!
“怎么了?…”梓遠也發現了,地上的便當。
“那是…那是..”說著,蓉蓉就哽咽了起來。
“智勇的!”梓遠堅定的補充了。
“你你…”蓉蓉再次吃驚地看著梓遠。
“蓉蓉,你…還是沒事了!去找智勇吧!他應該看到我們剛才那一幕…他誤會了吧…”梓遠轉過身,不忍心看著蓉蓉離開的樣子。
“梓遠…對不起!那我先走了!對不起…”蓉蓉說完就急急腳跑開了,只留下耍帥的梓遠在原地抬頭看著天空。
半個小時前,智勇目送著蓉蓉和梓遠雙雙離開。他心里雖是很不甘愿,但誰叫自己剛和蓉蓉吵了一架呢!?賭氣著的蓉蓉拉著梓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,但自己卻只能坐著這獨生自己的氣。就在這時候,他發現蓉蓉并沒有把自己的便當帶上,就離開了。基于擔心和不忍看到蓉蓉要挨肚子,智勇唯有硬著頭皮拿起便當給蓉蓉送上。但就在他剛站起來時,老師叫住了他,因為他總是慣著蓉蓉在課堂上睡覺,所以老師都看不過眼了。
“智勇啊!我知道你和蓉蓉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,但你也不能總是慣著蓉蓉在課上睡覺啊!你這樣是害了蓉蓉你知道嗎?…”老師一連串的訓話,智勇都沒有聽進去幾個字,心里和腦袋都只關心蓉蓉會不會餓肚子呢,要是能快點給她把便當送上去就好了等等。
“喂!智勇,你到底有沒有聽到啊?老師再給你說話呢?你聽到沒?”看到心不在焉的智勇,老師很不滿地說道。
“是是是,老師!我知道了!啊!我有事要做,老師再見!”智勇一看到有空隙,立刻道別了老師,急腳逃之大吉了。
“嘿嘿…智勇!智勇!我還沒說完呢?你跑去哪里啊?智勇…”老師在后面喊著,但智勇就是沒有回頭。擔心使得他一鼓作氣地跑上了天臺。可就在他剛打開門的一瞬間,他卻看到蓉蓉和梓遠包成一團。智勇呆住了,捧在手里的便當也隨著掉到地上。他關上門,黯然地跑掉了。
“咦!智勇…”
“哇!智勇你…”
“智勇!”
智勇毫無目標地走著,一路上撞倒了不少同學,但他并沒有如以往一樣停下來或道歉。他不斷地想起跑,淚水已在不知何時爬滿了滿臉。
“為什麼?為什麼就只有我不行?難道我就這麼差勁嗎?憑什么就只有梓遠能喜歡她,而我不行?笨蛋蓉蓉!自私鬼!…”智勇不甘心地喊道。根本不理會路上行人會有什麼表情,他只是很不甘心地跑著。
此時,上課鈴也頓時響了起來。班上的同學都一一回到班上了,站在原地的就只有智勇。他低著頭站在球場上,太陽放肆地頂在他頭上,他沒有閃躲也沒有走開的意識。
“智勇…”突然,一把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后傳來。智勇不以為然,仍然呆站在原地,無動于衷。
“智勇…呼呼…智勇…”呼喊再次襲來,但這次的聲音明顯地比之前那次更靠近了。智勇緩慢地回過頭,身后跑來的正是蓉蓉本人。她氣呼呼地跑到智勇身邊,兩人面對面地站著,沒有說話。
“智勇…”蓉蓉再次喊著智勇的名字。
“…”智勇低著頭,沒有回答她。
“智勇…”蓉蓉鍥而不舍地喊著。
“…”智勇仍沒回話。一個轉身,開始大步地走開。
“智勇…”蓉蓉情急地伸手拉著智勇的衣擺,想嘗試阻止他離開。
“…”智勇沒轉身,用右手輕輕地甩開蓉蓉的手。
“智勇!別走!別走!”蓉蓉失控地從后摟著智勇,哭著哀求著。
“蓉蓉,別這樣!我們仍是朋友。沒關系的,你你可以去和梓遠…”智勇雙手抓住蓉蓉,強忍著自己的眼淚和內心的疼痛,咬著下唇說著。
“不!不是這樣的!你誤會了!不是這樣的,智勇…”
“夠了,蓉蓉!沒關系,我明白的!我不會去阻止或纏繞的…你快樂就好!沒關系的,蓉蓉…”智勇松開了蓉蓉的手,再次大步地向前走。蓉蓉像失去了重心一樣,跌倒在地上了。
“…你真的這樣認為嗎?…”原本想回班上上課的梓遠,卻遠遠的看到蓉蓉和智勇正在爭吵著。他站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,直到忍無可忍之下,他才現身于兩人之間。他走過去,紳士地扶起了蓉蓉。
“梓遠哥哥…”蓉蓉看到梓遠后,心里就覺得得到救贖般,俯在梓遠身上哭了。
“沒事的,蓉蓉!有我在,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!”梓遠單手摟著蓉蓉,一只手溫柔地揉著她的長發。
“對!有梓遠在,我也應該放心了…”智勇還是沒有回頭,全因他不愿看到自己喜歡的女生被別的人抱著,這是一種侮辱和令人妒忌。他舉步向前走著。
“當然!身為蓉蓉的哥哥,我有這個責任!”梓遠的一句話,令到在場的另外兩個人都大吃了一驚。
“我沒告訴你們吧!我會轉學來到這里的原因!”梓遠放開了蓉蓉,向智勇走近。
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你是我我…哥哥?不可能!我媽媽沒有跟我提過啊!不可能!我怎么會是我的哥哥?”蓉蓉呆站在原地自言自語地。此刻,智勇也不解地轉過身,望著梓遠希望他給兩人一個解釋。
“你們別一臉期待地看著我。我是不會解釋的!但要是你們真想知道,我想…嗯…今晚就會揭曉了吧!今晚,我會和我爸爸一起造訪蓉蓉家,你也要到哦,智勇!”梓遠意味深長的望向智勇。
“為什…”
“這全是為了蓉蓉好…”說完,梓遠就留下蓉蓉和智勇在原地,瀟灑地走了。與其同時,蓉蓉猶如見到鬼魅般,伸手指著梓遠,睜大了眼睛和嘴巴,久久說不出話來。智勇擔心得連剛才的事都忘了,疾步跑到蓉蓉身邊扶過她。
“蓉蓉,你怎么啦?沒事吧,你別嚇我啊…”智勇急切地問。
“爸…爸爸…爸爸的身影…我看到爸爸的影子了…嗚嗚…”蓉蓉久久才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句話來,因過多的思念而哭了出來。
“沒事的,蓉蓉!沒事的!”智勇知道蓉蓉很愛她的爸爸,也因為太愛,所以數個月前她爸爸的失蹤,讓蓉蓉到至今也沒有好過。智勇心疼地摟著蓉蓉,好讓她哭個痛快…
這天晚上,梓遠應約地來到了蓉蓉家,而智勇也在。智勇擔心,緊張地緊貼著蓉蓉,深怕她會發生個什麼意外。
“咦!你是梓遠啊?我聽蓉蓉說你今晚會來我們家里玩,真是吃了一驚呢!謝謝你上次照顧了蓉蓉,也很感謝你一直在校內幫助她。蓉蓉這孩子就是總讓人放心不下,給你添麻煩了!”蓉蓉的媽媽,柳凝剛打開門就滔滔不絕地跟梓遠說個不停。
“你客氣了!照顧蓉蓉,是我的責任。”梓遠雙手插袋,好不在乎地說道。
“這.,..”柳凝被眼前這只有十來歲的梓遠的一句話,嚇得不知說什麼是好。
“媽,請人客入廳…”蓉蓉站在一旁提醒著。
“啊!對對對!來進來坐,進來坐!看阿姨多糊涂,都忘了請你進來。來來來…”柳凝經女兒提醒,連忙恢復原先的熱情。
“不了!今晚過來,是想讓你們見一個人。等你們確認了此人后,你們再考慮請不請我進去也不遲。但在那之前,請你們要有心理準備,因為接下來的事實真相可能有點難坑。”說著,梓遠就走出蓉蓉的家門,隨后,又回來了。
“進來吧!爸爸…”梓遠對著門外喊道。柳凝,蓉蓉和智勇都好奇地隨著梓遠的目光,好奇地望向門口。應聲后,門前出現的人卻令到在場不知情的三個人目瞪口呆。
“這這這…這是怎么回事,梓遠?他他…他不是蓉蓉的爸爸嗎?怎么…”智勇指著蓉蓉的爸爸,符志武問道。而站在智勇隔壁的蓉蓉,甚是緊張地牽著智勇的手,因力度有點過,智勇深知蓉蓉的感覺。
“你你真是志武嗎?…”柳凝吃驚地用手捂著嘴巴,一面扶著墻走到那男人跟前。一只手顫抖著伸前,想去撫摸男人的臉龐。
“嗯…對不起,小凝!…”志武用手抓住柳凝的手讓她真實地感覺到自己的存在。
“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你說啊,梓遠?”智勇喊道。
“小凝!蓉蓉!智勇!對不起,我…”志武不知從何說起,支吾了好一會兒。
“爸,讓我來說吧!”梓遠靠在一旁的墻壁上,難得插進去地說。志武看著他,點了點頭。
“在講解之前,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好了。我叫符梓遠,是蓉蓉的爸爸,符志武和我媽媽,簡安妮的兒子。爸爸跟媽媽也是結過婚的,但那是5年前的事了。他們兩個就在我6歲時離婚,原因是爸爸瞞著媽媽和柳阿姨在一起,而且還有一個5歲大的女兒,也就是蓉蓉。經過一輪的官司和談判,兩人始終離婚了,而我也就判給了我媽。我和我媽一直都生活在國外,但數月前,我媽因癌癥進了醫院。我爸擔心我一個人無法照顧自己和母親,就飛到國外。但這一切都是瞞著你們的。直到月前,我媽還是熬不過去,逝世了。因為我還沒滿成年,爸爸唯有帶著我這個兒子回國。但因一直都沒有跟你們說過自己有個這麼大的兒子,擔心你們會接受不了,所以就帶著我在附近生活一段日子,并把我安排進學校,直到今天…”梓遠稍作了個停頓,并舉起眼神直盯盯地看著蓉蓉。隨后,他繼續述說:“當然,我和爸爸生活的這段日子里,他是無時無刻不想念柳阿姨和蓉蓉的…我很嫉妒你們,爸爸總是和我提起妳們…那種幸福的笑容是我從來也沒見過的。所以,我不想因為我,而令到爸爸失去他的幸福。請你們別責怪爸爸,從新接納他吧!”說著,梓遠就向她們鞠了一個躬。
“梓遠…”志武看著自己的兒子,有點感動地。
“但要是妳們不愿見到我,我可以離開,只要妳們能原諒爸爸…”
“不行!”沉默已久的蓉蓉,突然脫口而出。在場的所有人都同時望向她。
“蓉蓉…”并肩站著的智勇,也看著蓉蓉。但蓉蓉沒有回望他,反而直接拉著智勇走到梓遠的跟前,用另一只手牽起了梓遠的手。
“你不能走!你不是說過你會照顧我嗎?你是我哥哥啊!怎么能讓你走?我不依!不管誰說,我都不凖你走的!聽到沒,梓遠哥哥!?”蓉蓉堅定地說著。然而這讓人聽起來很任性的短語,卻讓梓遠一反以往的鎮定和冷靜,他感動地流下了淚。
“對啊,梓遠!你是蓉蓉的哥哥,怎么能走呢?要是你走了,我可是會欺負死蓉蓉的哦!”智勇也調皮地勸道。
“你敢!” 但冷不防,蓉蓉賞了她一記。
“哇!好痛啊!梓遠,你就反過來幫幫我算了。”智勇抱著肚子,向梓遠求救。
“這怎麼可以!?蓉蓉可是我最親愛的妹妹耶!我怎能幫你欺負她呢?沒門!哈哈…”梓遠伸手去擁抱了一下蓉蓉,隨后又逗笑地打了一下智勇。
“你這忘恩負義的家伙!你居然也護著蓉蓉來欺負我?看我的!”智勇跟著鬧了起來。
“嘻嘻…哈哈…哇啊…嘻嘻哈…”三個人就忘我地嬉笑著,玩樂著。突然,被一把聲音打斷了。
“要不要留他,應該是我做主吧?你們有問過我嗎?…”站在三人幾步之遙的柳凝一臉嚴肅的望著三人,說。
“小凝,別這樣!要怪,有錯的是我,別難為孩子!是我的錯…”聽到柳凝嚴肅的表情和語氣,志武連忙勸道。
“爸,別勉強!沒關系!柳阿姨,請你好好照顧爸爸吧!對不起,打擾了!”梓遠雖然很不舍,但還是認命地打算離開。不過,蓉蓉卻拉住了他的衣服。
“媽!你不能趕哥哥走!要是你不留他,我也要跟著走!”蓉蓉倔強地反駁著。
“蓉蓉你…你怎么就不懂你媽我的心啊!?丫頭,你…”接著,柳凝就順勢挨近志武的懷里,哭泣著。
“蓉蓉,不許你這樣跟柳阿姨說話。柳阿姨是你的媽媽,你怎能這樣無理取鬧呢?快去跟阿姨道歉。”梓遠正義地對蓉蓉說道。
“但…但是…”蓉蓉想反駁著。
“沒有什麼但是!快去!”看到哥哥不快的表情,蓉蓉也順從地轉身走過去了。
“媽…對對不起啦…但…別趕哥哥走可以嗎?…我真的很想和哥哥一起玩,一起長大…媽…”蓉蓉拉了拉柳凝的衣服,一臉就快哭地說著。
“蓉蓉,別講價還價!”梓遠打斷了蓉蓉的話,然后周圍看了一眼大家,笑了笑。“別這樣!以后,我們還會見到面的,對吧!?沒關系的,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!爸爸,柳阿姨,蓉蓉和智勇,打擾了,我要走了…”接著,梓遠就舉步向門口走去了。大家都不舍地看著梓遠,蓉蓉也俯在智勇的懷里哭了。
“…誰說要讓你走啦?…”周圍又是一陣死寂。柳凝從志武的懷里抬起頭,向大家露出了一個鬼臉,然后筆直地跑過去,抱住了門口處的梓遠。
“柳柳…柳阿姨…這…”梓遠被柳凝抱得很是難為情,畢竟從小到大,他都沒有被自己的母親抱過。這是多么溫暖和溫柔的一個擁抱,他幽幽地哭了起來。
“怎么啦?小遠,是我嚇到你了嗎?對不起!對不起!我只是想逗逗你而已啦!對不起啊,原諒我可以嗎?”柳凝轉過梓遠的身體,面對面地看著他,并用自己的衣袖溫柔的幫梓遠拭淚。
“不!阿姨別這麼說!是我自己一時感傷而已,不關阿姨的事。要求原諒的,是我才對!對不起!”梓遠連忙說道。
“原諒你也行!但你能告訴我,你為什麼會感傷嗎?”柳凝摸著梓遠的頭問道。
“這…那那是因為,從小到大,我媽媽都不曾這樣抱過我,甚至…甚至連碰都不碰我一下。她總是討厭著我!...”梓遠抽泣著說。
“你媽媽為什麼會討厭你呢?是你太過調皮嗎?”柳凝再問。
“唔!…”梓遠猛地搖頭。
“那是為什麼呢?”柳凝好奇著。
“媽媽…媽媽說,因為我不是女生!要是我是女生,她就能…幫我打扮,教我時尚和其他女孩子做的事…但我不是,是我讓她失望了!是我不好!所以媽媽才這麼討厭我!嗚嗚…”說著,梓遠就俯在柳凝身上哭了起來。
“怎么會是這樣?安妮,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啊?…”站在一旁的志武鄒著眉頭,埋怨著說。
“你還敢說呢?你還不是什麼也沒做過!”柳凝好打不平地說著志武。隨后,她又扭過頭來,溫柔地對梓遠說:“小遠乖!這不是你的錯哦!是你媽媽自己在轉牛角尖而已。小遠這麼乖巧,她不懂愛你,是她的錯失。沒關系,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!從今以后,你有我的愛,有志武的愛,有蓉蓉的愛,我們一家四口一起生活好嗎?我有資格做你的母親嗎?”說著,柳凝就拉開了梓遠與自己的身體,勤懇地問道。
“這…”完全摸不住頭腦的梓遠,感動得一時意識不過來。
“不夠嗎?我不能勝任為你母親嗎…”柳凝嘟起嘴,困腦著說。
“不不不!你能做我母親,我很高興!對不起,是我一時反應不過來。對不起…”梓遠慌張地說著。但沒想到,下一秒,柳凝卻在梓遠的小臉上親了一下。
“柳阿姨…你…”梓遠說著,又被柳凝往另一邊臉親了一下。梓遠臉紅得要命。
“不可以哦!”柳凝一臉嚴肅,認真的指著梓遠的小鼻子說。“要是你當我是你媽媽,你就不能跟我道歉哦!因為我們是一家人,一家人就是沒有誰對誰錯!知道了嗎?要是下次,再讓我聽到你向我道歉,我就像剛才一樣親你!這是我們的約定哦!”
“嗯!我知道!柳阿姨…”梓遠剛開口,又被柳凝往額頭上親了一下。
“都說是一家人了,還叫我阿姨,要叫什麼?”柳凝耍寶地把手放在耳朵旁,示意讓大家幫忙回答。
“要叫‘媽媽’!”大家會意地異口同聲地回答。這合拍性,使得梓遠呆在原地。
“還發呆!我等著呢!”柳凝一臉孩子氣地說著。梓遠不知所措地圍繞著看了看大家的臉,那些都是鼓勵的眼神。
“媽…媽媽!”梓遠戰戰克克地道出。
“什麼?我聽不到耶!再說一次!”柳凝假裝著。
“你這臭老媽!就愛作弄人!”蓉蓉嬉笑著走過去,拍打了柳凝一下。
“蓉蓉,不可…”梓遠想去阻止,但卻被柳凝抱得緊緊的。
“小遠,沒關系哦!我說過吧!?我們是一家人哦!沒有誰對誰錯,也沒有尊卑之分。大家開心就好,也許這和你以往的生活不同,但沒關系!我們都愛你哦!你可以放心去依靠和盡情地撒嬌!我們都在你身邊,不管你有什麼樣的問題或困難,我們都在這。要是需要幫助,盡管開口,我們都會很樂意去幫你的。所以,沒關系的哦!只要你開心,我們怎樣也沒關系!知道嗎?”柳凝摸著梓遠的頭發,輕輕的說。梓遠乖巧地點著頭,回應著。
“媽!哥哥和爸爸都能進廳沒有啊?站著好累哦!”蓉蓉從后抱著柳凝和梓遠,撒嬌著。
“那還用你說!這里是他們的家啊!當然可以入廳啊!走,小遠來。我們去廳里再聊。”柳凝站起來,微笑著向梓遠伸出手。看著這溫柔的手,梓遠沒有一刻的猶豫,也微笑著伸出自己的手去握著。
“啊,對了!爸爸,哥哥,歡迎回家!”蓉蓉突然想起什麼似的,站住腳,歡樂地向志武和梓遠說道。志武感動得立刻走上前抱起了蓉蓉,一家四口好是樂意融融。然而,這卻使得站在一旁的智勇很是尷尬。
“既然沒什麼事,我想我也應該回家了!伯父和梓遠歡迎你們回來,伯母,我要回家了。謝謝今天的款待!再見!”說著,智勇就走出了蓉蓉家門。門關上了,蓉蓉的心也好像缺少了一個音符的曲子一樣。
“…還不追?…”梓遠從后面單手插在褲袋里,并把一只手放在蓉蓉的頭上。
“哥哥…我我…”蓉蓉求救般望向梓遠,完全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。
“蓉蓉…”梓遠轉過蓉蓉的身體,頭碰頭地站著,然而,梓遠的雙手就放在蓉蓉的肩膀上。“你喜歡智勇嗎?”這話使得蓉蓉定住了,久久說不出話來。梓遠又道:“要是喜歡,為什麼又要拒絕他于門外呢?你是不是應該給他和自己一個交代或一個機會呢?這是你欠他的…”說到這,蓉蓉抬起頭,眼神也碰上了梓遠的。
“哥哥…我我我…智勇很好,但但我怕…我怕他會離開我…終有一天…”蓉蓉低著頭,雙手很不安分地在胸前揉搓著。
“你很自私耶,丫頭!你有想過智勇的感受嗎?去吧,去把智勇給我追回來!”柳凝靠在志武的懷里,野蠻地說道。
“對啊!蓉蓉,這次爸爸都不幫你了!未來的事,誰也說不定,重要的是現在。不要做出一些令自己后悔的事。去吧,要是你真的喜歡智勇,就得跟他說,不然你會后悔的!”志武也來勸道。
“聽到沒,蓉蓉!我們是一家人哦!有什麼事,我們一起走過去!但感情這回事,只有你能做主哦!我們能做的就只有站在原地給你勇氣和支持。去吧!去把智勇帶回你身邊!要是你不想失去他,你就得告訴他。但要是你什麼也不說的話,他是不會知道的哦!我想,他一定還在等著你呢!去吧,妹妹!我們都在這,等你把智勇給帶回來!走…”說完,梓遠就推了蓉蓉一把。雖然是輕輕的一推,但這一把卻是給了蓉蓉不少和力量呢。
“謝謝你,哥哥,爸爸和媽媽!我一定會把智勇帶回來的!我保證!”蓉蓉微笑著,一邊跑出門,一邊回頭向大家許諾。
蓉蓉一鼓作氣地跑下了樓,就在打開大宅時,慌張的她一整個人跌進了另一個人的懷里。因沖力過盛,兩人雙雙倒在地上。
“哇!對對不起…”剛從懷抱里抬起頭的蓉蓉,一臉歉意的道著歉。
“…蓉蓉…”一把熟悉的聲音使得蓉蓉連忙抬起頭,看著被壓在地上的人。
“咦!智勇?你你怎么在這?…”蓉蓉奇怪地問。
“這個可否遲點再說,你壓得我都快透不過氣來了…”智勇紅著臉,撒謊地說。
“騙人!我哪有這麼重啊!?咦,你的臉怎么會這么紅…唔…”蓉蓉一邊說,一邊往智勇的臉靠近。誰知,智勇卻乘機吻了蓉蓉。這一吻,使得蓉蓉驚訝得說不出話來。
“我早就警告過你的了嘍!是你不聽而已,別怪我!”智勇漲紅了臉,把頭扭過另一邊,不敢正視蓉蓉說。
“智勇…”蓉蓉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剛被智勇吻過的嘴唇,定睛地看著他的臉。
“干干嘛?…”智勇怪不好意思地望向蓉蓉。但蓉蓉卻滿腔淚水的倒在智勇身上。
“喂!你別哭嘛!蓉蓉,對不起啦!我也是情不自禁啊!對不起,對不起!你別哭了,好嗎?你一哭,我就難受,你別哭了,好不好?我向你道歉吧,對不..唔…”智勇一臉求救地說著。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蓉蓉哭,但卻還是很不習慣。他心因蓉蓉的哭泣而亂成一堆。但突然,蓉蓉從智勇的懷中挪開了,向前移動。當蓉蓉移到智勇的臉的正上方時,她停在那。雙手駐在智勇的肩膀旁邊,一頭長發因從高俯下,而全數傾倒而下。與之正面的智勇不知所措地看著上方的蓉蓉,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調皮的微笑,但眼睛卻還是洋溢著淚水。兩人定在原地,誰也沒動一下。
“你你…你這是想怎樣啊?我我我…我我要回家啦…”智勇被蓉蓉盯得很是難為情。為了不讓剛才那尷尬的情況再現,智勇強迫著自己打破兩人間的安靜和轉過自己的頭望向別處。
“看著我!”蓉蓉霸道地說。
“我不要!”智勇裝了個鬼臉后,就再次扭過頭了。
“你就要!”蓉蓉壓低自己的頭。
“不要不要!我就是不要!”智勇別扭著說。
“就要就要,你就要!看著我,智勇,一次也好!”蓉蓉仍一直往下壓。
“你到底想…”智勇話還沒說完,就被蓉蓉吻了。這次輪到智勇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。
“你你你…”蓉蓉的唇剛離開智勇,他就斷斷續續地說著。
“智勇,我能收回之前所說的話嗎?…我喜歡你!…”蓉蓉直視著智勇說。
“怎么…怎么你現在…”智勇又被嚇到了。
“對不起!都是我不好!我…我好怕你你會離開我。我以為只要我們是朋友,很好很好的朋友,我們就能永遠地呆在一起。但...經過今天一役,我發現原來不是這樣的。我喜歡你!所以我要跟你在一起,直到永遠永遠…啊!”蓉蓉說著說著,智勇就伸出手把她往懷里抱著了。
“…智勇…”被抱在懷里的蓉蓉,不解地。
“真愛終于降臨在我身上了…你終于看到我了…蓉蓉!你知道我在你身邊守候了多久嗎?你知道我愛你愛得有多深嗎?但不管怎樣,如今我終于如愿了。謝謝你,蓉蓉!也很對不起,我不能給你一生的承諾。但現在,我是真心愛你的!”智勇緊緊地抱著蓉蓉在懷里,感激的淚水早已爬滿臉了…
wow o_O
ReplyDeletees taan bonito tu blog
aunq en vdd quisiera poder saber q dices TT
pero bueno .. ^^
espero y algun dia pueda leerlo